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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论仁故的政治思想,必先要了解「仁」

孔子论仁

故要了解孔子的政治思想,必先要了解「仁」。仁之含义极复习,各学者对仁之解说亦有异。蔡元培认为「统摄诸德,完成人格之名」[8]。梁启超则更进以「同类意识」释仁,他说:「仁者何,以最粗浅之今语释之,则同情心而已。」[9]钱穆则认为「仁者从二人,犹言多人相处也」。[10]以上诸说,可谓对「仁」一字作了多面的解释。但我们亦不应忽视孔子言仁之出发点为「当下之自我」。[11]孔子曰:「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12]、「我欲仁,斯仁至矣」[13],此乃言仁之重点也。

仁是孔子整个学说的核心,则正名是孔子政治哲学的起点。

其次,孔子要正的是正名分。正名分者乃「君君、臣臣、父父、子子」。[18]君应守其分,臣应守其分,各尽其应尽之责,勿殒勿越。而达至「君使臣以礼,臣使君以忠」。[19]否则,则是「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虽有栗,岂得食诸」。[20]

在正名的内中,其中一项是针对君主的,可曰之「正身」,即为政者必先以正其身为基础。论语颜渊章:『季康子问政于孔子。孔子对曰:「政者,政也。子率以正,孰敢不正?』」、「苟子之不欲,虽赏之不窃」。孔子曾对此作了一比喻:「子欲善而民善矣。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又言曰:「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中国儒家讲的是仁,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21]。由此可见孔子对主正身之重视。

从这里一则可见到孔子乃重「德化」而非「刑罚」,故上行正身,足以收不令而行之效。其次,从孔子所提之正名内容观之,孔子之正名,乃上级较下级更为重,使君主有不可任意逃避责任。这明显对君主的行为作了道德的规范。

毫无疑问,孔子提出正名是为了维持旧制度,旧秩序。但我们能否因此而推出孔子乃是「封建集团的集『大成者』」[22]。若从孔子的出身而观之,有学者认为孔子乃是「从其没落主自身地位和利益出发,对西周社会,不但寄与不少的回忆,而又认为那是唯一合理的政治制度」。[23]若从这个角度(从其没落封建主自身地位和利益出发)而观之,孔子确是封建集团的集大成者。但孔子正名的前题是从自身的利益出发吗?

除了正名外,孔子的另外一个重要政治思想是德与刑。论语:「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28]这段话中的德:即依祖宗传下来的规而思想。刑:即是依祖宗传来规范而树立治度,对于违背此法者加以制栽。孔子所指出德与刑的理论,是远承氏族时代「明德」与「明刑」之古训。[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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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30]由此可见,孔子之提倡德治,是相当明显。若将其中德治细分,则可分之为四点:

一、圣君。孔子推崇的是尧、舜、禹、汤、文王和武王,他们的德行皆为圣人。孔子曰:「大哉尧之为君也」[31]、「无为而治者,其舜也与!」[32]孔子曰:「舜其大考也与!德为圣人,尊为天下」[33]。孔子认为行德治之首要条件,便是贤者在位,亦即要有圣君。

单依靠圣君治理国,略有不足,故孔子主张以贤才以为辅。即德治的另一内容是任用贤人。孔子曾称赞尧、舜、禹及武王任用贤人。武王曰:「予有乱臣十人。」孔子曰:「才难,不其然乎,唐虞之际,于斯为盛,有妇人焉,九人而已。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周之德中国儒家讲的是仁,其可谓至德也已矣。」[34]可见孔子对任用贤人的重视。另孔子亦有观察人材的方法,子曰:「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叟哉?人焉叟哉?」[35]、「众恶之,必察焉;众好之,必察焉。」[36]。在数千年前,孔子以这种客观的观察方法来评定贤人与否,可算是相当不错。

德治的另一面是教化。教化可分一、以身作则,二、以道诲人,三、教育人才。孔子尤重视前者,盖政事尽于行仁,而行仁以从政者之修身为起点[37]。子曰:「苟正其身矣,于从政乎何有?」[38]、「子欲善,而民善矣!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39]。即在上位者以德化民,而不以力服人。

二、便是以道诲人,即教化。孔子相信「性相近,习相远」[40]。只要透过教化,便可使民「有耻且格」[41]。故孔子多授弟子以培养个人之品格为目的,并教以化民成俗之术42。

三、是教育人才。孔子所开创之「教化集团」[43],以六艺作为教材来训练其学生,使其「立于礼,成于乐」[44];孔门四科:德行、言语、政事、文学,[45]均以政治为其主要内容,并是一个向各国国君及诸侯供应人才之大本营。可见孔子并非一个空有理论之士。

与德相对的是「刑」。孔子是重德不重刑。孔子有这思想,一方面是由于孔子有天下归仁之理想,故推仁德以爱人,教化人。而不是用刑来控制人民。孔子更知道刑政虽为人民所畏,但只能治标,使「民免而无耻」。而行教化,则是治本之法,可使民「有耻且格」。所以孔子说:「『善人为邦百年,亦可以媵残去杀矣。』诚哉是言也!」[46]。不过,我们不能因此而说孔子完全否定「刑」。孔子也知道:「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47]正如上述孔子之主张,他只是较重德而已。

孔子对刑尚不重,对凡言杀戮与军旅之事皆反对。论语颜渊中有言:『季康子问政于孔子曰:「如杀无道,以就有道,何如?」孔子对曰:「子为政,焉用杀?子欲善,而民善矣!』、另论语卫灵公:『卫灵公问陈于孔子。孔子对曰:「俎豆之事,则尝闻之矣;军旅之事,未之学也。」明日遂行。』由此可见孔子德治主义之彻底。

然而,我们必须注意,孔子言仁,仍多限于个人或君主之修身,而仍未能将仁加以扩开去,使仁这德行开展出仁政。孔子之言德治、教化、仁人(有德行之人)辅政及反对军事杀戮,已可看出以道德下开于政治之上的端儿,但其对「德治」的设想仍是比较笼统[48],故仍未能在政治上落实下来。孔子之不足,则留待其后继者孟子之大力提倡仁政,才得以完满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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