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茂作《永不熄灭的心灯：俄罗斯文学大师群像》

文|黎婕

文学作品是一面“镜子”，一场“梦境”，一种“媒介”，通过阅读不同类型的作品可以了解作者所处时代的社会环境、生活方式和意识形态，体悟作者笔下的百味人生。作为一位中国作家和研究现当代文学的专家，聂茂一直致力于探究不同类型的文学作品背后的创作脉络和创作思想，并将其放置在当今的社会环境和文化背景中进行解读和分析。2023年1月，团结出版社隆重推出聂茂的新力作《永不熄灭的心灯：俄罗斯文学大师群像》（以下简称《心灯》），该力作是一面通过研究俄罗斯文学观照中国现当代文学的“镜子”；一场带领读者重回俄罗斯十九世纪前后的“梦境”；一种传播俄罗斯文化观念和民俗信仰的“媒介”。站在百年之未有大变局的世界局势中，聂茂用静止的文字刻画立体的生命浩瀚如海的文学名著是，将一个个精彩、生动的历史故事得以返场和再生，引领读者走进一场既理性客观，又颇具人文情怀的俄罗斯文学之旅。

《心灯》由序言，上下两卷（20个章节）构成，后辅以附录和后记浓缩其思想精华。全书聚焦19-20世纪的俄罗斯文学，对包括普希金、陀思妥耶夫斯基、托尔斯泰、高尔基在内的，享有世界声誉的20位文学大师群体进行细致、深情、客观的书写，将文学大师个人命运与国家和民族的历史进程紧密相连，雕刻人物生平的同时再现了俄罗斯民族不同历史时期的苦难与辉煌。可以说《心灯》不仅是一部专门研究俄罗斯文学的著作，更是一部荡气回肠的俄罗斯史诗。

研究俄罗斯文学的著作各有千秋，而《心灯》与以往相似题材的文学作品不同之处是，第一，研究视角新颖。该作并不是以经典的文学文本作为研究切入，而是从文学大师的性格、家庭、教育、个人经历，结合社会变革为视角，帮助读者建立起“全景式”的理解视角。“全景式”是指从俄罗斯的地缘政治出发，由此辐射到文化、经济、生态环境等各领域所产生的反映和影响。在循序渐进的叙事过程中引出文学大师创作的经典文本，在保持历史真实性的同时也为整部作品增添了艺术观赏性；第二，“群像描写”的艺术手法。通过对文学大师群体的雕刻揭示出俄罗斯文学的宗教信仰、参与精神、改造意识，以及俄罗斯民族坚毅、豪爽、豁达、奋进、浪漫、自由的精神品格。全书20个章节皆能独立成篇，整合起来又构成俄罗斯文学的宏观版图，在宏观版图里，读者能感受到俄罗斯文学黄金时代、白银时代和二十世纪初的历史变化，以及随着时代的浪潮由浪漫主义转变成现实主义的进程；第三，学理性与趣味性相兼容。对于该题材的书写，大多分为学术研究类或散文小说类，通常是复杂精密的理论研究中缺乏大众趣味性，或是大众娱乐趣味浓度高而缺乏学术研究的科学性，这就会使读者两极分化，不利于文学作品精准有效的传播。

（图为日前聂茂在深圳全国新书首发中心接受青年评论刘忆斯访谈）

《心灯》则完全不同，该书是一部将世界性视野与地域性美学精神相结合，既有宏观的全局俯瞰，也有具体的细节切入，是学理性和趣味性，深度和广度相兼容的作品。作者将文学大师设为“主线”，与他接触过并对他产生较为深刻影响的人物设为“凝珠”，正是由于这些凝珠与主线相互交织、缠绕，所产生的结果造就了一代代文学大师和一部部经典作品的问世，最后形成一串串带有俄罗斯风格的精美“艺术品”，例如在《上尉的女儿——雕刻普希金》中，分别出现了普希金的祖父、父母、妻子、朋友等人物，正是由于他们与普希金产生的互动，留下的足迹促成了《假如生活欺骗了你》、《叶甫盖泥·奥涅金》、《上尉的女儿》等伟大作品，同时也让读者感受到普希金的生命如花般芬香、如画版多彩、如海般浩瀚、如诗般浪漫；第四，熟悉的陌生感。在中国，人们大多都阅读过俄罗斯文学的作品或从改编的电影、电视剧、话剧、舞剧中观赏过，如《父与子》、《罪与罚》、《战争与和平》、《安魂曲》等，但只大概的了解每部作品中的故事，并不清楚作者是在何种情境下创作的，也不明白其中文化构成的因素。该作带给读者的“熟悉感”是由于人们直接或间接的接收过俄罗斯文学的精神，再通过本书的激发回忆起身体留存的象征符号，“陌生感”是由于俄罗斯文学是俄罗斯文化的呈现载体，这与我们所遵守和共享文化具有差异性，而“熟悉的陌生感”是作者从中国视角将俄罗斯文学内化后，转换成一种中国式语言，在两种文化相互碰撞的过程中激发出新感知和新文化。两种文化在相互碰撞、融合、内化后产生的新因素，就是中国现当代文学未来创作的积极成分。除了独特之处，《心灯》运用中国式的研究视角细腻、具体和全面的分析俄罗斯文学，同时观照中国的现当代文学，体现了中国文化守正创新，兼收并蓄，相互融合的认知理念。

聂茂既是一位学者也是一位艺术家，他心思细腻、情感饱满，总能用静止的文字刻画出立体、鲜活、动人的生命。从他众多的作品中可以发现，他是一个非常善于创造“意境”的作家。“意境”是中国美学精神中重要的核心范畴，所谓“意境”是指文学作品中所描绘的客观图景与所表现的思想感情、主体与客体、物质与精神、实有与虚无融合一致的一种艺术境界。聂茂的文字有一种坚实的穿透力，将日常中再熟悉不过的文字，进行排列与组合后创造出一种令人深陷其中浩瀚如海的文学名著是，无法自拔的独特“意境”，这种意境既有国际视野，也有深厚的中国文化底蕴。

《心灯》从历史学、文艺学、艺术学等多个研究视角切入，对俄罗斯文学几个重要的时代进行深入、真实、客观的研究和探讨，进而呈现俄罗斯文学的核心精神，从而观照中国文学的发展。这样的研究不仅有助于更全面地认识俄罗斯文学的文化价值和创作理念，也将使读者在寓教于乐的阅读过程中更深刻感受俄罗斯文学爱的本质。

（作者系中南大学红色文化创作与传播研究中心助理研究员）。